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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还能笑,可当我独自一人的时候我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我的脑子里有点混沌。我在绿绮的生活中是个什么角色?她说我和她的那个朋友很像,也许我只是个替身罢了。替身!我恨恨地把地上一个矿泉水瓶子踢得不仅有长度而且还有高度。我的拳头紧攥着,真想找个橡皮人把它痛扁一顿。路边的行道树都绿着脸冷望着我。我没法定位我自己。她那般弱小,却要承受那般沉重的东西,她承载不了,我更不想承载。我有点后悔认识她了,如果人生没有认识她,我可以过我的轻松日子,偶尔看看股票行情,静观那些数字绿了红了,做个快乐的小散。没事上上同城和赶集网,搜罗一些小商机。在下班的时候遛遛河边,爬爬山,偶尔去球场出身臭汗。双休日时在家听听音乐,读读诗书,睡到自然醒。
我的脚步没有把我带到单位,却把我带到了公园,我来到一个草地上坐下,公园里有一些老人在那练太极拳。我看着他们的悠闲,只能更感叹自己内心的纠结。我给同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就在这附近办点私事,让他有事通知我。然后就躺在公园那软软的草坪上。天空很蓝,有点刺眼。白云飘过,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那首小诗
每一条道路上都有出发的人,
每一个人头上都有一方天空,
每一方天空上都有莫测的云,
每一朵云都兆示着命运。
无声地选择远方,
一颗星辰或者一双眼睛,
人怎样地选择世界,
世界就怎样地选择人。
默默地选择起点,
骄傲地选择归程,
夜间选择黎明的人,
黎明选择他为自由的风。
选择飞鸟或者一片落叶,
选择岩石或者一阵灰尘,
谁在无可选择中选择,
他就是被选择的人。
每个人都有一颗无名的心,
每颗心都有寂寞的时辰,
谁选择寂寞的世界,
世界就选择他的歌声。
流星在选择中下沉。
太阳在选择中上升
我扯起一根草放在嘴里咀嚼,难道我就是被选择的人么?我该如何选择?我头上的云又兆示着我什么样的命运?我得不出答案。我的脑袋有种大了一圈的感觉,那种混沌可能就是太初之混沌吧。我居然沉沉睡去。
迷糊中我听到有人说:这姑娘怎么在这睡着了啊?我立即惊醒,原来是曾经帮我们单位看大门的张大爷。我赶紧坐起:“张大爷早啊!我刚才在这想心事呢。”“那草地有点湿啊,妮,别坐久了哈。”张大爷慈爱地叮嘱我。“知道了,张大爷,谢谢您哈。”我目送着他颤巍巍地走远。想到我刚到单位时老人身体是那般硬朗,这才几年光景,已经步履不稳,顿觉人生原来是颇多凄凉。
在你人生的某个阶段,将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可能都有一只大手在主宰着,那么既然老天注定我遇到绿绮,我在她生命里究竟该充当什么角色呢?想到她夜间睡觉的惊惧,我觉得我不能抛开她不顾。我终于释怀,不再纠结那些偏狭的想法。起身,稍作整理,去单位。
刚进门,碰到同事大李,他正准备离开,看到我有点惊讶:都下班了你还来啊?“是啊,下班了,我还来上班,你看我多敬业啊?”我向他挑挑眉毛,不无骄傲地说。“服你了。”他笑,然后离开。我进了办公室,我不来,办公室几乎就没人,因为我们就三个人,老陈快退休了,还只是个办公室副主任,副科,兼任我们这个可有可无的股的股长,没事除了练字就是去找别人下象棋。大刘是我们办公室的得力干将,因为有他啥事几乎我们不用干,未来的股长。可能是努力不够,哪些资金不到位,两年前就说让他任股长,直到现在还是个副的。我就是一摆设。哪天要下岗,我准是第一个,而且会很开心地离开。因为我觉得这不是工作,是等死的日子。因为我的到来,让办公室有了点人气,给绿萝浇了水,把它那几片有灰尘的叶子清洗了一下。顿觉舒心起来。我拿出手机,给绿绮发了条短信:“今天换新锁,晚上请你去给我剪彩哈。我亲自下厨,宴请嘉宾。”我猜她可能是不会回的,哪知道停了一会,居然给我回了一个好字。说实话,钥匙是没有丢的,这些都是我的小阴谋而已。想到她就这么轻易地信了,真的是有点感叹她的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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