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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离我家骑车也就10来分钟，因为城市人口近几年激增，学校急需教师，这几年都在面向社会招聘，今年我们这个学校共招聘语文教师2人，我是其中之一。
地方我还是熟悉的，因为我经常会去那校园里打球。那里的门卫我早就混了个脸熟，进门的时候我就给他打招呼：叔，我是今年新来的老师，校长室在哪啊？他走出来热情地给我指校长室是哪个门，我顺便问了校长的贵姓。说实话，虽然我比较内向，可是到学校我还是没有陌生感的。给校长交流之后，校长就征询我的意见：“甄老师啊，你这还年轻，要不带个班主任锻炼下吧？”“张校长您就安排吧，能干的我尽力干，不能干的我一定想办法尽力干。”我眼都不带眨地说。其实说完后，我就后悔了：逞啥能呢？你完全可以说我才来，没经验，需要时间，不就推辞了嘛。校长当时就笑了：“咱们学校，可能和你们机关单位不太一样，有啥想法尽管提，都是为了孩子。这边没啥事了，你去那边会议室一会儿等着开会吧。”我连连道谢，离开校长办，进会议室的时候看到那么多人坐在那，我赶紧溜到一个角落坐下来。周围的人开始在用狐疑的眼光打量我。
“我是今年新招聘来的老师，叫甄子雅。”我赶紧对我旁边的一个女老师边解释边做自我介绍。“你教啥啊？体育啊？”她低声问。“呵呵，体育只是我的爱好，”我略有惭愧地说，“我当时报的是语文学科，不知道以后学校如何安排呢？”我们正聊着，几个校长走进来，在主席台上就坐。然后他们逐个讲话，安排事项。我看周围的老师都是漫不经心地听着，突然有点失望，这好像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开会主要安排师德学习的事情，我还以为是照时间表学习呢，哪知道是在家自学，然后写心得。要求8月31号上午8点到校开会，交心得。我失望地离开校园，没有隆重的介绍欢迎，就是点名的时候点了一下我的名字，好像我在这个学校已经多年了一样。我感叹现在人情的淡漠，第一次上班总共时间没用到两个小时，我怅然而回。上楼进门的时候居然还不到11点。
我左右望望却没看到人，就赶紧上楼，听到她边哼着歌边晾衣服。我悄悄往那一站，她扭头看到我，略有惊喜：“那么快啊，领导没给你接风啊？”
我扑哧笑了：“领导多体察民情啊，知道我需要回来陪老婆，就让我提前下班了……”我边说边走过去，帮她把盆里的衣服拿起来，发现我的衣服都被她洗了，包括内衣。我有点激动，把盆里最后一件衣服递给她，有点心疼地问：“你在深圳这么长时间都在干什么啊，怎么瘦的这么厉害啊？”
“唉，我爸在那又给我找了个后妈，这不是才生了个妹妹嘛，我在那照顾她们……”她理理随便挽着的头发，把盆拿起，话语中似乎有点不太开心。
“那不挺好吗？”我尽量安慰她，“你又多了两个亲人啊……”
“你知道我后妈多大吗？”她态度极其冷淡，“比我还小一岁零两个月，我都懒得说我爸了，唉。”她又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话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说她了。只好捡开心的说：“我又放假了，31号才上班，要不我们出去玩吧？”
“啊，这么舒服啊？”她略略一惊，但随即刚转晴的脸色又阴沉下来，“我的脖子，能出门吗？”
我得意地笑了：这也没事啊，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反正也没人认识我们啊？
“我才丢不起那人呢？花店那边我不准备过去了，这边我想提前开起来。”她稍作犹豫，但转而很认真地说。
一听到正事，我也赶紧收起我的流氓相，开始和她探讨具体事宜。她说的这边原来是个现成的小花店准备转让，她接手就可以干。我仔细想想，今天在那对面好像确乎有个花店。然后她给我打开电脑，让我看网上的转让消息。我问了一下费用问题，她说连房租带转让费大概得七万左右。我仔细算了一笔账，虽然她自己开新店，可能要不到那么多的费用，可是选店址啊装修啊再加上零零碎碎的东西，也省不到哪去。我问她费用紧张吗？她说李宜阳同意帮她了。我一听他的名字就有点不舒服，但还是装着平静地问她什么时间干，她说给那边老板谈好就接过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我的脑中晃过我股票的总资产，犹豫了一下：“绿绮，这事你为什么不先同我说啊？”
“你？”她斜眼看看我，“你一个上班的，一月就那点工资，够你自己用的就不错了，唉，”她叹了口气，“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富人呢？”
“那你不嫌弃我啊？”原来我在她的眼中就一个穷光蛋啊，我有点惊讶。
“要那样我不是嫌贫爱富了吗？”她白了我一眼，“好在我们还年轻，等咱的花店开业了，我养着你哈……”她转而又面带微笑地安慰我。
我有点感动，可是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可能是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对正在弯腰拾掇地上头发的她说：“我的房子可是有房产证的啊，你要真想干大事，我可以拿房子去给你抵押贷款啊……”
“你就别操心了，到学校，那可得真功夫，别像忽悠我一样忽悠那些单纯的孩子哈。”她起身很认真地对我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我跟着她身后，犹豫了一下：“我记住了，中午我做饭吧。”
她同意之后，我把米饭蒸上，下楼去买菜。想到她的消瘦，我买了几条鲫鱼。因为下面店老板拾掇过，我回来清洗后就可以下锅。当我把一盆枸杞鲫鱼汤呈上来的时候，她脸上乐开了花。
“你给那花店老板联系过吗？”我边喝汤边问她。
“联系过啊，我就是说要回来接店，那边我爸才让我走的。”她头也不抬地说。
“哦，”我试探性地问，“你要接店你爸没问过你需要多少钱吗？”
“他那边也紧张，我没给他具体说。”她终于抬头望我，是满脸的忧愁，“再说，他对我也没有多少亲情了……”看到她眼泪快出来了，我赶紧从她对面坐到她旁边，给她盛了一些汤：“乖乖，别伤心哈你还有我……”我拍拍她的肩，“全世界都弃你而去，我也会呆在你身边的。”她看看我，不再说话，默默喝汤。
吃饭的过程，气氛有点沉闷。在吃完饭后，我把碗里的最后一个饭粒吃干净之后，看她正在看我，我做出要舔碗的样子，她才算重现笑容。她坚持我做饭她洗碗，我没有拒绝，把厨房交给她，自己进了卧室。我拿起手机，打开了大智慧软件，查看我的账户信息。平时看只是想看看股票走势，看看数字的红绿，今天却是准备处理它们。它们是我平时零用钱的主要来源，真要全部卖掉，我的日子就艰难了。我也学着绿绮开始叹气。仔细算了一下，再加上上个月补习班的费用，应该是不用麻烦那个讨厌的家伙了。看到绿绮走进来，我退出大智慧。然后放下手机。
“我不在的时候你就玩手机，来了就赶紧不完了，是不是手机里有什么秘密啊？”她满脸都是那种仿佛洞察一切的表情在那嚷嚷。
“我人在你面前都可以是赤裸的，更别说手机了。”我坏笑着把她拥倒在床上，在挣扎中她还是以最原始的状态呈现在我的面前。虽说我们心中都有事，可能一方面我是积压的太久，那对我是释放，而她是初试云雨，在她则是在体验新奇的感受。我们都像贪婪的孩子，一切都是那般顺理成章。尽兴之后她沉沉睡去，我接着看股票，因为我今天卖出去，明天才能转账，既然她就这几天要接店，我还是提前准备的好。直到看到我所有的单都成交，我才闭上了眼。我真正成了空仓的小散了。但是拥着怀中的绿绮，我还是为我的得而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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