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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思绪里但存半分不可能的希望，是否就叫做妄想，或者，正面释义为奢望？那么，请你回答我，为什么那年的阳光下恰好会有一抹恰到好处的绿色，又为何会恰如其分地映照出我的心伤。如果，文字可以虚构，那么，某种情绪里的情结是否可以被放慢，放淡，最终被我隐瞒。
那么，事实的真相呢？
——写在前面.2014年10月某日
有过一个梦。梦里的主角是我和你。在梦里，我们用力地奔跑，向前，甚至背离着道德与伦理，只是为了表达对彼此的怜惜。
梦里，你用柔软的掌心抚平着我的困惑，你说，只要有心相守，就一定会有始有终。你说，不必惶恐，有我有你，尚有心动，这就是你我的梦，梦里也只有你我。清晰记得，那晚你在风前的长发，替我遮掩住了往来的目光。你说，如果你不够坚强，我先替你坚强。但是，你要尽快坚强，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尚能坚持多久。
梦里，你给了我你极致的温柔。你告诉我，爱情就是酒，信任就是酵母，而时间则是用来融合香醇的温厚。只要彼此的那颗感悟温暖的心尚且存在，世间再难也能顺利的相守永远。
梦里，你穿着最最素薄的连衣裙站在椰香萦绕的海边，用高脚杯盛满了红酒。恰是一种最最妖娆的场景却又被你怔怔地演绎得凄然。你转过身，以被红酒藏起的矜持问我：“宝贝，你会爱我多久？”没等我回答你又转过了头。十二层楼高的阳台上，海风很大，也很冷。而夕阳却又以一种恰到好处的婉转为你镀上了一层绒光。于是，你妖娆的身影在海风与夕阳里被包携得明晃晃。说不清是悠然还是凄怆。而我一直贪婪地汲取着你肌体每一寸的柔软。直到夕阳暗淡，你肩上的长发也被灰暗的海风蹂躏得来不见初时的柔顺时，你才扔下了酒杯，转过身孩子气地对我说：“宝贝，我冷。”柔软，0mm距离的温暖。风中，你把背影让给了远处的海岸。
场景转换。最最热闹的街道旁新开了一家咖啡馆。明亮的咖啡馆，还有音色明亮的琴音。路过明亮的橱窗外时，你亮起了捉黠的笑，对我撒娇：“我要喝咖啡~”也是没等我回答，你扯着我的衣服把我拉了进去。浪漫的服务生为你准备了一支玫瑰。不顾我的反对，你要了两杯75°的摩卡。你说，不同的环境就应该用不同的味蕾。其实，你是知道我是喜欢喝茶的，一直都知道。而且，你也知道我是对咖啡过敏的，心灵的过敏。
于是，毫无悬念地，那晚回去，我捂着胸口痛了整整一个夜晚。而你却端着咖啡杯在窗前站了很久，自顾自地说着：“其实她做的咖啡是很好喝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天亮了，你坐在地板上冰冷着肢体对我说，“昨晚我等你等了好久，好久。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窗外散进的晨光恰好映在了你的身上，而你散开的胸衣也依旧清晰可见你美丽的肌体，年轻，富有朝气。只是，咖啡的痛觉并没有完全退去……
去岁。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周末，阳光姣好。是在长满爬山虎的老房子前，你穿着十月难见的青色褶裙。让我一度以为你是从爬山虎的藤蔓上跳下来的精灵。可是你并没有跟我打招呼，只是静静地靠在爬满爬山虎的石柱前，静静地看着我，目光深邃的温柔。直到墙上的爬山虎瘫软了叶片，你才说“我认识你，你是A大的交换生，你的文章写得很好，你会画画！我喜欢你很久了！”文静的外表下却是简单直白的问候，这多少是给十月的天气增添了一分青春的气息。而这颗沉寂已久的心已然开始泛起了涟漪。那个爬满绿色，爬满阳光的下午，你的温度彻底融化了我。你的俏皮，你的可爱，你的年轻与聪明，这些都是我所感到舒服的，似乎是一种熟悉感。也是那天那晚，我竟然突发奇想地把你带进了我租的房子。那个装满月光的晚上，你彻底地，毫无保留地褪去了你的骄傲。融合那一刻你嘤咛的声音彻底惊醒了我刻意压制的记忆。当脑海里的身影再度清晰，才恍然发觉自己身下赫然躺着另一俱肉体，赤裸裸的，鲜艳的肉体，甚至还有阳光与爬山虎的味道。只是，罪恶感已经开始从最深处的枯井觉醒，瞬间爬满了视觉神经。我看到，看到她嗔怒，娇羞的模样，也曾是此般温暖，此般柔软啊！逐渐，在一次次的蠕动中，记忆与视觉的两幕绯影开始重合，重合，直到分不清是你还是她，或者，你就是她。
如此，顺理成章地你成了我的独享品。每每夜深或者天明，我都会享受你那阳光与爬山虎的气息。可是，随着眷恋的升华我越是发现难以触摸你的实质，直到有一天看到你从某档不知名却看得出来极其昂贵的跑车上下来时疑虑才越是真切。
“你是谁？”激情过后，疲倦的空隙里，我伏在你的长发上问你。“那个女孩……”声音里裹携着浓重的鼻息。
记忆剥离，日记被翻到了最靠前的那页。那天，阳光明媚，她坐在了我的单车后面，紧紧地从背后搂着我。她的吐息就那么温润了我的背脊。
“如果，有天我不能陪你去郊外写生了你怎么办呢？”她说。
“如果有天我不能陪你了，我会找个人陪你！”她说。
“我要找个会像我一样爱你的人陪你！”她说。
恍惚地，好像一场梦，那个场景的泛黄是在她最后的一张便条上。
“我决定不爱你了，因为我不能爱你了。”她最后说。
然后，直到现在，直到你的出现，我再也没有看到过她。
哦，我忘了说。她是很喜欢喝咖啡的，也很会煮咖啡。她能在几秒钟内用牛奶给咖啡做一个最漂亮的花。她几乎每天都要做咖啡，所以我的出租屋内几乎每天都会充斥着咖啡的味道。可是，她也会在做好咖啡之后为我泡上一壶普洱。因为，我写作的时候喜欢喝着茶。哦，对了，她是我一个笔友的朋友。笔友恰好去了另一座城市，所以便把我拜托给她了。只是，我没想到我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对这样一个女孩子着迷。因为，她身上总有特别的味道，而这种味道又恰好是让我安心的。而事后笔友再没有和我通讯了，发出去了好几封邮件也不回我。我甚至不知道笔友的性别，问她是不是认识，她说是。问她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她摇了摇头，最后又点了点头。当然，我也没有去追究。脑袋里想了好几种可能。可能笔友是男的，而她恰好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我和他的关系算是完了；可能笔友是女的，笔友是喜欢我的，只是在知道我是喜欢她之后生气了。不过，我想，如果我早知道是这样的一种情境，我是绝对不会如此走近她的。只是，现在退身已经晚了，尤其是在迷恋上她的味道之后。
半年的交换期很快就完了，我要回我的城市了，那是一个算不得破败但也一定不是繁华的城市。回去的最后一个夜晚我们聊了很久，以至于最后我是在回去的火车上睡着的。
那晚，她对我说，她很爱我，很爱我。她希望我能留下，能够留下来陪着她。说实话，我有些心动，因为，我也是真的爱她的。当然，她一直没有告诉我她的家里极其有钱的事实，这也是在我一次恰好听到她的电话才知道的。这也多少算是一种原因吧？只是，这段感情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我又怎么可能放弃我的全部去求一个虚实？
回去之后，她也来过很多次我的城市，也要求过好几次希望我跟她回去，她说会把我介绍给她的父母。那天下午，她跑来对我说，她说她的父母已经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了。我说我还要想想，最好一个人想想。而事实那晚我因为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派对喝的太醉也太晚所以并没有回去，我承认这都不是理由，因为，我发现和她的相逢有太多的漏洞，甚至于，我总搞不清楚自己对她而言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她总是说很爱很爱我，可实际上除了在一起欢爱的那十几分钟，我根本听不到她带有任何一丝温度的言语。还有，她太完美了，她又凭什么选择了我？还有，我为什么总觉得的拥有不了她的全部？但当我回去时，就只在桌上发现一张便条了。
有些失落，不是很明显却是很有缠缚感。空缺。
时光再度辗转。回到了某个下着小雨的街头。那天我被指派去外校做学术演讲。而恰好正是我曾作交流生的那个学校。做完一系列繁琐的教程已经是傍晚六点了。校方为我准备了一间还算整洁的教师公寓。这是一位老老师的，也是因为学术上的事所以外派出去了。简单地洗了个澡，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想着出去走走。还没来得及想出一个好的地方，双脚便把我带到了几个月前租的房子前。房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孤零零地立在郊外。墙上缠绕着的爬山虎依旧还是郁郁葱葱的模样。只是在夕阳下被赋予了一番情欲的色彩。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那串忘了归还的钥匙，也是大脑没能跟上动作，待我反应过来我的手已经转开了锁孔。两室一厅。和谐的，干净的客厅里似乎，似乎充盈着一股莫名的，莫名的味道。哦，对了，这是女人的味道。而且，还是熟悉的肉体的味道。战战兢兢地推开那道熟悉的大门，入眼是被交织在一起熟悉的身影。来不及探索，受惊了的双方相互掩上了眼。关上门，我默默地退到了客厅。脑袋里全是她最后给我留的那封便条的意义。
——我决定不爱你了，因为不能爱你了。
可是，直到现在，脑袋里全是那一幕，那一幕场景。
简单地裹着睡衣，她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子，一个看不清面容，但身材很好的女子。似乎，很年轻？
似乎心爱的东西被抢走了，但是又不知道到底还属不属于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与羞愧，走上前，我钳住她的胳膊，问她：“你是同性恋？你为什么不说？”
她没有说话，甚至连一丝想要说话的欲望都不给我。
而实际上，那是我最后一次与她接触，也是最后一次看到她。
思绪回返，你已经睡着了。你和她是一对吧？也应该是一对吧。如此相似的性格，甚至是体温。甚至在那个阳光盛开，爬山虎摇曳的下午的遇见，也该是你所精心准备的吧？只是，你为什么不选择骗我一辈子，为什么不做好你的替身呢？
或许，你们真的，真的是一对吧……
某个醉酒的夜晚。也是在知道她去世的两年后的第二个星期的夜晚。我发疯地问你，为什么你们会那么像，为什么会那么像？为什么你会知解我？
你竟然没有舍得，或者懒得骗我。你说，你就是那个女孩，实际上她真的很爱我，而你却爱着她。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做我与她之间的第三者，你说，实际上我才是第三者，因为，你们在一起好很久了，而且已经决定了相爱很久了，只是没想过会被我打破。而且，你说，是她把我托付给你的。而且，实际上你就我的那个笔友。
第二天，你以为我是忘了，可是，我历来记性就特别好。只是，我选择不说。毕竟，我已经习惯了你的肉体。
你还是你高调的性格。妖冶如火。丝毫不见了初见你时的那份淡然。不过，我就是喜欢你的高调，因为这让我有征服的快感。也是一种报复？
可是，我极力隐藏着自己的真实情感。把对她的爱如数转移到了你的身上，而你也是的的确确承受的起的。你的外貌，你的身材，你的学识，你的聪颖，无一不是让人着迷的。而我，也习惯了假装，习惯了把爱说的冠冕堂皇。
爱，不就是肉体与物质的结合吗？我做得到，做得到！
负罪感在一次次的心灵周旋下被扫射的所剩无几，我也再没有了情感上的软肋，当然，除了咖啡的味道。
只是，你似乎真的只是个梦。太过于华美，太过于精致。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行为似乎都是事先预计好了的。可是，这有什么办法，我喜欢，我喜欢。
那天，你那边又刮起台风了，你说让我过去看一看。我说忙不过来，而实际上，我正在一个上面“安排”的被窝下睡觉。我承认，那个女人的功夫没有你的好，可是，又有什么呢？在情欲面前，没有更好的之前，你我都是平等的。
深夜，是凌晨3:43吧，我清晰地察觉到了手机的短信震动声。只是，我们并没有放在心上，谁会半夜去看手机呢？谁知道是催缴话费还是提醒我的存款期限到了的提醒呢？
直到第二天上午10点，才看到短信，陌生的号码，署名是你。上面只有一句——其实，我是喜欢喝茶的。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顷刻袭来。拨过去，是一个陌生的女声：“喂，你好，请问哪位？”
“是你发的短信吗？”
“哦？请问哪封？”
“凌晨3点的那封。”
“哦，那是一个伤患借我的手机发的。”
“她在哪里？”
“哦，她呀？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了。”
这次，梦真的醒了，只是，亲爱的。在梦醒的那刻，我再找不见你所给的温柔。
哪怕是假装的也好啊。只是，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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