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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买的荞麦酒,辗转了几个城市后,到了姐家里,上了餐桌。
关于酒的记忆,可以追溯到6岁以前。
模模糊糊记得小时候家中的地里栽种过烤烟,也梦到过许多次在地里摘烤烟叶的场景,记得那时村子里很多人都种,而且每家都至少会有一个烤烟房。大伯家的烤烟房在路旁,那间小房子在人们都不种烤烟以后闲置下来。烤烟房后来成了我和小伙伴们的游戏场所,再后来大伯把它改造成了酿酒坊。大伯主要酿粮食酒,留在我记忆中的是玉米酒的味道和酒糟的香味。一个赶集天下午,我跟着大妈和老家的大妈二大妈姨妈们回老家,那时回老家并不是为着小伙伴,而是大妈家的水果,村子里茂密的树林,长满茂密树林的田地,还有很关心照顾我们的堂姐们。在离大妈家房子烤烟房还有一百多米的地方,大伯和二大伯正忙着酿酒,玉米发酵过的香味远远的冲进鼻子,玉米隐藏的香味在此刻全部释放,那味道,我至今记得,也把这种味道作为判断酒纯不纯的标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大伯不酿酒了,酿酒的酿酒房(原来的烤烟房)就闲置下来,大伯修的水泥缸就空下来,灶依然用着,烤烟房变成了厨房。大伯母弯腰低头进进出出做饭,如果回到老家,我也会低头弯腰进进出出帮忙,在这小小的黑暗的屋里,培养着卑微和沉默;高傲,不可一世,甚至连自尊的直起腰版也会有遭遇挫折的危险。可自从大伯酒坊关闭后,我再也没有闻到过那样香的酒,但心中藏着一个认识——酒是香的。
第二个关于酒的记忆也在小时候,这份记忆模模糊糊,只剩下一个个短暂模糊的影像东拼西凑成这段记忆。模模糊糊关于冬日,却清清楚楚关于年轻时候的母亲,关于和发小的过往。那个冬天,我妈妈,我姐,发小和我,围坐在火炉旁,母亲手里正用用手绞布纽扣,母亲的布纽扣做得精致而漂亮,一根细布条,一根针,一团线,布条在母亲手里变成一颗纽扣。我们三个坐在母亲旁边,我坐在母亲对面,我发小在右手边,我姐姐在左手边,火炉边放着一瓶竹叶青。不知道谁提出喝酒,不记得母亲什么反应,也不记得是谁打开酒瓶喝下第一口,似乎是我说这酒没有味道,我们三人轮流喝着开启的酒,讨论着这酒是假货。那一次以后我们三人再没有一起喝过酒,因为她们变成了淑女,滴酒不沾,而我对酒没有爱好,依然滴酒不沾。记忆封存在脑海中,偶尔蹦出来让我回味,就像小时玩笑出家当尼姑,玩笑长大学武术,她忘记了而我去做了,并记住其中滋味。大一大二学了武术,今年佛诞做了皈依,什么时候出家却只是时间和缘分。
最近一次喝白酒是大理丽江行。在沙溪因为酒糟的味道买下许多散酒,说是作为喜欢喝酒的姐夫的礼物,自己也另买了小半瓶红色的梅子酒,那晚找到客栈,我们买了一个油炸花生米,一个炒青菜边喝边聊,当我们去休息时梅子酒只剩下一点点;第二天晚上我们在秋千上坐着把剩下的梅子酒喝完,也尝了些白酒。我们夸赞这酒的醇香,相互取笑对方有做酒鬼的潜质,白酒,梅子酒,和我记忆中大伯酿造的包谷酒重叠,是怀旧,是自我催眠,也是自我毁灭。在沙溪我们留下许多美景,她带回了两双布鞋,我带回了一壶散酒,因为带着散酒,我们没办法坐地铁,只得搭公交回到我住的地方,要回家的前一天,用快递寄回老家,而今,我又喝上几小口白酒,却没有了那天的味道。
喝酒于我无异于自杀,如此,好友劝诫我,珍爱生命,远离酒水,麻辣和熬夜,这些忠告对我而言无比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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