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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哦,抽红活!”(方言:妻子厉害,抽烟都选5块一包的红河),这是大家调侃茶厂老板的话。云南十年不遇的大旱,茶叶减产,烟草死伤过半;方圆几百里河水干涸,连澜沧江都见底了;森林三天两头失火。历史以来最清闲的一年,村民大体分成两组:三四十岁的妇女晚饭后便聚积在村公所跳舞,其余老少围在茶厂拉家常,我这十里大田第一朵奇葩自然选茶厂。农历二月起干旱一直在持续,茶厂待客的香烟也一变再变,最后基本是大家各自带上来来回回的分发着抽,再倒上两杯自制的烈酒聊到散场。开始讨论最多的是下雨,计划什么时候种雨米,什么采蘑菇。。。。。。随着旱情加重,最后都懒得讨论。中途有几次人工降雨,因为风向问题,又被景洪截糊了。大家边笑边叹气:今年亏成狗!我开玩笑说,普洱人民是亏成狗,我老临沧稍稍好点,不是还剩两只狗么?诺,来找我了,大家一阵哄笑。
农村生活单调,干旱灼伤了我们的期待,话题又回到感情这个千古难题上:婚姻商业化,男女比例失调,男青年单身问题更加严峻,而我就成了另类,因为我是这十几个村里唯一大龄未婚女人,而且种种迹象表明,连勾搭的对象都没有。所以,但凡三五个人聚一起,免不了各种搓合:大牛(方言:称呼比自己小的女子),留在我们村吧,田地宽,好劳作,你当家做主;我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回绝:“大意不好,农活苦不赢你们,喝酒又喝不过,留不得留不得。”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我是单身主义,不理解,但不非议。嘻嘻哈哈喝完了各回各家。
偶尔我也会想起感情这回事,之前说过,我对自己的认知就是淡漠、凉薄,不忍负天下人,也怕天下人有负于我。前阵子在本站看到一篇贴,内容忘了,但标题让我印象深刻:”我有没有过真正的爱情”。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这条路一路走到中年,除了23岁时和一个女孩子相处一年多,其余基本都是一个人玩耍;当然,如果网恋也是恋的话,12年那场网恋我以为要与之白头。那之后近八年的时间,也有喜欢过某个人,不知道是我不好,还是对方有问题,最后往往不了了之。再后来投资失利,一夜成为负翁。时至今日,也许感情之于我真的已经两清。春分得意时尚不能护谁周全,如今的处境更不勘提起。还好,年少时没有得到的东西,后来都不想要了。
算命的说我命弱,就像自带死亡光环:打工时遇上电信诈骗,平白赔了公司一笔;做生意失败,被银行、贷款折腾得死去活来;终于做了农民又遇上大旱,吃土的节奏。我虽然不是菩萨心肠,但从来善待弱小,这么犯黑不科学。有时候烦了就跟银行说:赶紧把我抓走吧,我真的好厌倦。可夜深人静时又总是梦见解签婆婆跟我说镜里观花,水中捞月;当时正值春风得意,我真的不懂镜花水月从何而来。多年以后,想起婆婆那张满是悲悯的脸,突然想说句对不起。
知人知世,知己知命。生活每天都在变:妹妹和妹夫分手了,图图也死了,连强势了一辈子的老太太都消停了;其实又没变,皮皮依然骄傲霸道,耳朵还是打不过村头的白鹅,我又因为赵宝刚的某个剧悲伤莫名。。。。。。
生活,大抵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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